338·心湖起浪（2/2）
中间退缩，一名身穿灰衣者一声呼喊，几十名荷枪实弹的男人将明颢围住，神色紧张，近乎神经质地充满攻击性，无须怀疑他们随时会开枪。
目光越过那些紧绷的面孔，瞄向他们身后的老弱妇孺，明颢理解了这些人的敏感——太多弱势者，不止有老人，女人和孩子，甚至连出生不久的婴儿都有。
带着这样巨大累赘的群体，却拥有大量半新的衣服，完好的武器和工具——即使是最平常的锅碗瓢盆，也足以令真正的荒野流民们垂涎，更不要说那些皮肤白嫩，过于漂亮的女人和孩子。
“别紧张，看看我的衣着，不是流民，也没有人会孤身一人攻击你们。”明颢镇定地缓缓张开了双手，表明自己无害。
那个灰衣男子似乎是这群人的主心骨，上前打量了明颢两眼，确信了他的说辞，神色稍缓。
“这里没有分给你的食物，立刻离开。”
“我不饿，就算你愿意分我一点，我也吃不下。”明颢拍拍肚皮，轻松地笑道，对几十支枪视若无睹。
“那你想干什么？”主动接近，却不是劫匪，也不是乞食者？男人们露出疑惑。
“我只是一个过路的，走了太久没见到人，寂寞的很，想找你们说说话。”明颢摊开手，面带友善。
“……”灰衣人将信将疑地打量了明颢两眼，回头看看身后的老弱，示意众人放下枪，“想说话，就在这儿说，说完快走。”
明颢笑笑，找块石头坐下。
“兄弟是从哪里来的？这是要去哪？”
“寒城，逃难。”灰衣人有心坐下，却又打消了念头，换了个位置，拦在明颢与妇孺之间。
“你们是从寒城来的？！我也是寒城人啊，就住在金华酒店后面！寒城出了什么事，逃难是什么意思？”明颢故作惊讶道。
“你也是寒城人？”灰衣人有些怀疑，盯着明颢的眼睛试图看出端倪，却望见两条盘旋的星河，令他恍惚一瞬，轻易选择了相信，“原来是自己人，大家不用紧张，坐下说话。”
没人知道他不过是替明颢传话，男人们放下了戒心，对老乡萌生亲近，坐到了明颢周围，七嘴八舌地说起来。
“兄弟，你这是出门多久了，还不知道家里情况吧？唉，寒城已经完蛋了，圣山那个什么教皇来攻城的时候，寒家娘们儿一开始还迎战来着，后来说打不过了，要出城拖延，让我们撤走，可是谁知竟然是去投降的！格老子的……”
“妈的，我们可毁了，刚撤走，回头就看见寒城起了大火，烧的什么也不剩，还有一群疯子到处抓捕我们，反抗会被杀，不然就不知道被送去了哪里，我们这一队算是幸运了，没遭受什么伤亡……都是姓寒的害的！”
“就是，早看出那娘们儿不是好人，逼死了亲爹，亲手杀了看着她长大的老家人，心这么狠，能是什么良善之辈！？”
“……兄弟，寒城一片焦土，是回不去了，你要是家里还有人，应该也在外面飘着，外面天下大乱，估计难找了，你可别太伤心，如今要紧的还是自——嗯？人呢？”
男人们垂头丧气地咒骂着，哀怨着，等想起安慰这位回了家却没了家的老乡，抬头一看，却只剩下一块石头，坐在上面的人早已不知去向，一时迷惘惊悚。
通往新京的路上，一道影子肉眼难见，疾速奔行。
“不应该是这样，她只是脾气倔，只是爱生气，她绝不是这么残酷的人……我只能感知到他们心中念头，却不能分辨出是真实还是他们的主观判断，一定有误会！”
因为寒微雪，明颢的平静被打破了，心乱了，他决定强闯圣山，问个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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