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1·随风而散（3/3）_人道歧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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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1·随风而散（3/3）

底一些？”

“你！唉……为什么一定要牺牲他，”明颢指着凤雏的鼻子，想骂又骂不出口，“我的进步这么快，科列里又是极顾及体面，完全可以与牠周旋一段时间，说不定就能分庭抗礼，凭自己的实力带微雪离开，为什么一定要让卢象升去死，你和他有仇吗，啊！？”

“主公……我等俱为一体，时有千年，纵然当时浑噩，也有一份情义，怎会有仇怨，庞某也不愿他就此烟消云散。”

凤雏直起身，仰天幽幽哀叹，低声念道。

“可是主公纵然有超绝天资，能缕缕突破，我人族又哪里有时间去等啊？且不说妖王与雷云威胁之大，如今秦淮界限已破，妖物可随意南下，残害我族，没有强者坐镇，护佑平民，等主公凭自身之力闯出，只怕人族已是血流漂杵！如此，怎能不事急从权？”

明颢的手紧紧攥着眷顾枪，骨节咯嘣作响，却无法辩驳，无言质问凤雏，只能恼恨自己，痛心疾首，一脚跺在地上，将冻土踏得寸寸龟裂，隐隐颤动。

“发生了什么——啊！我们逃出来了？！”寒微雪被惊醒，迷茫的四下看看，发出一声惊呼。

明颢收敛了神色，深吸一口气，挤出微笑，轻轻牵过寒微雪的手，将她扶起。寒微雪疑惑地看着凤雏先生的幻影，又看看明颢，发觉气氛诡异，没有说话。

“……凤雏先生，抱歉，方才失礼了。”明颢苦闷长叹，对凤雏拱手致歉。

“主公冷静下来就好，请携主母速速南归。”凤雏点点头，拱手还礼，而后化作清光飘入眷顾枪中。

明颢将几位将军的残灵放出，发动驭死之术，帮助他们重新依附在那些骸骨上。

“卫青，能告诉我卢将军的生平吗？我对他还一无所知，至少，让我知道他是谁。”明颢对卫青说。

“我等本为孤魂野鬼，为明主牺牲乃是幸事，何须主公挂怀。”卫青沉声道。

“你们不是孤魂野鬼，你们是无双名将，是英雄，应该被牢记。”

“若主公心中实在难过，就向北拜一拜吧。”卫青说完，沉默下去，不再出言。

明颢无声一叹，向北跪倒，久久不起。

“你刚才在和那位先生说什么？”寒微雪轻声问道。

“没什么……我们先回去吧。”

被震碎的骸骨铺满荒原，随寒风而散，就像卢象升一样。明颢苦涩一叹，握住寒微雪的手，起身向南回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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