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7·未能践行的道路（2/3）_人道歧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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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57·未能践行的道路（2/3）

该不会是为了安慰我……画了张大饼吧？既然这条路可以登临人族绝顶，老师为什么不走？这条路可是他指引我的！他要是当了‘姬圣’，现在说不定还是天下昌平呢。”

明颢撇撇嘴，仰望着缥缈的幽影，眼中充满怀疑。

“他走不到尽头的。”那道幽影缓缓做出蹲伏姿态，像是跪坐在了明颢身侧。

“为什么？论功德，老师只拿出教化人族耕作五谷这一条，就是我一辈子也追不上的，他凭什么走不到路的尽头？”

虽然知道这道影子是老师的亲生母亲，可由于她对老师的死不咸不淡的态度，明颢其实是有些别扭的，听她断定老师能力不足，立刻就不忿起来。

“他做不到的……他的父亲，他的祖父，都没有做到。”祖奶奶语气有些落寞，似乎追忆起了什么无奈伤感的往事。

“老师的祖父……帝？帝都无法做到？可他不是已经堪称圣人了吗？”明颢犹疑反问道。

“非也，‘帝’不同于‘圣’，父亲已近乎全知之境，武力、智慧、功业皆远胜前代人祖，但他依然不是‘圣’，他还不能与人族共命运，人族不灭而他不灭——他还是会死的。”

“因为会死，所以不愿死，或许帝原初的信念是活得久些，再多护佑人族几百个年头，但在对长生的追求之中，不可避免的受到外道诱惑……可曾听闻帝乘龙登天的传说？”

“似乎在书上读到过……”明颢略加思索，想起了这个记录在史书上的神话，“帝得黄龙接引，离开人世，登天成神？”

“就是这个传说——但那只是一个骗局。那条所谓的黄龙，其实是人族之敌，他于帝垂暮之时到来，妖言可接引帝登临神国，长生久视，永佑人族。”

“帝寿数无多，急于延续，轻信其谎言，却不知那黄龙意在谋取帝之深厚福泽，以全己身。”

“登天之时，有拼死追随者七十余，有人是不舍，有人却是渴求一同长生。见人族众多，恐无力应对，那黄龙飞腾欲走，帝察觉异样，剑剖其首以观本性，方知受骗，遂斩杀之。”

“然而黄龙虽死，却已给人族造成重创，帝因背离人道，境界跌落，不复全知，而追随者中渴求长生者，也因此打落尘埃，寿数应验，华发突生。”

“竟然会这样……那，那老师呢？”明颢听得入神，待讲述停下他才惊醒，连忙追问。

“弃彼时尚有百岁寿数，不曾急于求取长生，因此得以幸免，却因知帝与众人身陨，人族将无力自保，不得不钻研器物之道，以傀儡代替肉身，以信仰供养灵智，保全诸君存世。但也因此，我们皆禁锢于木石泥瓦之间，断绝了走完人道之途的可能。”

“这……未免太可惜了，老师一定有希望的，却又不得不放弃，”明颢长叹道，不禁为姬弃叹惋，“可我又有什么资格呢？为什么你们都相信我能走完这条路，好像这人道之途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？”

祖奶奶的影子回头看了明颢一眼，拍了拍他的头，似乎被逗笑了，虽然没有笑声。

“不是为你量身定做，而是你因缘际会与你的老师相遇，又巧在与条件符合，仅此而已。”

“呃……当我没说。”明颢尴尬笑笑。

“帝于其剑留下未尽之路，提炼为七情六欲剑诀，以帝之骨血为引，方可取得。若学此术，须有坚忍不拔之意，不离人道之心，历百死而求生之志，最紧要的，当受尽屈辱而无怨，仍有扶济人族之善念。

如此，方可不为**所迷，不为外道所惑，堪破他也未能超脱的生死之谜，并能不忘人族存续之大业，走完他们未能践行的道路。”

“祖奶奶，这么严苛的条件，莫非我符合了？”明颢憨笑着，指指自己的脸。

“勉强符合。”祖奶奶的幽影轻轻点点头。

“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优点，您说的我都脸红了。”费潜羞涩地搓搓自己的“脸”，虽然心念化形的身躯并不能出现生理反应。

“既如此，可还困扰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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