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24·攻心（2/3）
到了圣堂卫队和正在与洪家扯皮的刘墨耳中，武士们当即愤怒难抑，吼着要攻上去宰了那个敢于侮辱他们主官的人。然而他们的暴躁却被刘墨压制下来，因为他听出那苍老的声音隐隐有些熟悉。
“对面是哪一位？”刘墨叫人拿来扩音喇叭，走近一段距离，站在掩体后面喊道。
“数典忘祖的王八羔子！连你老师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！？难怪你背叛圣堂，跑到这儿来撒野，是不是准备连着我这把老骨头一起屠了，好去跟那老贼邀功请赏！啊！？”
孙圣留跳脚大骂，哪里还像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，令人咂舌不已，刘和扶额暗笑，等着看刘墨的反应。
“老……老师？您，您怎么还在寒城？”刘墨愣住了。
他当初在圣山受教之时，教导他的正是孙圣留，也是其最后一批学生中最受看好的，在因过而被外放之时，恰好赶上孙圣留也因伤卸职，去寒城悠闲度日，两人作别之时刘墨还被孙圣留训斥了一顿，失望又可惜他失去了继续上升的机会。此后近三十年就很少再见过面了，却没想到今日会是在对阵双方相见。
“老师，联系中断，我没能确认您的情况，还以为您已经离开寒城回圣山了……主祭大人下令攻击寒城，您为何不走啊？您莫非是被挟持为人质了吗？”
“放你的狗臭屁，小冷就在城里躺着人事不省，谁给你下令攻城？你定是被那老狗骗了！要不是刘和在这指挥，顶住攻势，你真把寒城屠了？万一把主祭杀害，你就是圣山的千古罪人！咳呕……那个谁，渴了！”孙圣留扯着嗓子大骂，气喘吁吁，连声叫人给他端杯水来。
“对面指挥的是刘和！？主祭大人也在寒城？那攻城命令是谁下的，我明明接到了主祭大人的文书，联络确认时听到的也是他的声音啊？老师您说的‘老狗’又是谁，学生被你弄得一头雾水啊！”
刘墨云里雾里，忍不住站出来大声问道，勒令卫兵不得擅动，向城墙再次走近了一些。
“你小子并不知道圣山变故？你接到的是‘主祭大人’的命令？……竟有这样的手段，果然是被魔鬼上了身，那老贼已经走了邪路！你且听我跟你说个明白，就在五天前，圣山沦陷……”
孙圣留将圣山之变，大祭司夺权，骑卫、兵卫身死，冷面、刘和逃脱，以及圣女如今仍生死不知等事情一一向刘墨说明，尤其着重讲述了当日在圣山发生的惨剧，圣堂武士团几乎全军覆没。
听他说完，不仅刘墨傻了，就连洪城圣堂卫队也乱成一片。
“不可能！怎么可能！？我哥还在家里，他上个月还跟我说升了职，要调我回家任职的！”
“这样的事，这样的事……不，主祭大人英明神武，几位统领功勋卓著，他们怎么可能连一个糟老头子都应付不了！？”
刘墨狠狠搓了两下脸，深呼吸几次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。
“老师，您说这话……消息可靠吗？”
“还怀疑消息的可靠性？我就站在这儿，证据还不够？刘墨，我这张脸你总不会忘吧？”不等孙圣留回答，刘和推动轮椅到了城墙边上，吃力的站起来，拿一盏灯照着自己的脸。
“害我被外放的人，我又怎么会忘……果真是你！也就是说，老师所说都是真的？……既然如此，有人下令屠了寒城，难道是……冲你们去的？这，这，等等，主祭大人何在，我要看到他！”
“我带着冷逃离，途中被那老贼追上，我受了重伤，冷被折断了四肢……多亏弟兄们用命开路……还有圣女舍身相助，才逃出新京，到了寒城。可不知发生了什么，冷再次被人暗算，现在生死难料，只剩下两天时间，虽有一线生机，却必须是在保证寒城安全的前提下。
刘墨！曾为圣堂武士一员，誓死追随主祭大人是你我共同的使命，我不要求你现在就反身击退洪家，我只希望你按兵不动，至少再给主祭大人两天时间！”
说到这份上，就算仍然不敢完全相信，刘墨也绝难下达攻城命令了，沉吟一阵，下令退兵到十里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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